爱尔兰是一个天然大牧场,全国约有13万个农场,牲畜数量是人口数量的4倍,奶制品90%用于出口,全世界50%的奶粉原料来自爱尔兰,25%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出自爱尔兰。
前不久,笔者来到爱尔兰克莱尔郡詹姆斯·林奇农场。这是一个有400多年历史的家族农场。笔者看到农场主詹姆斯·林奇家的荷斯坦奶牛耳朵上都戴着耳标。林奇说:“黄色牌是奶牛的身份证。”在爱尔兰,每个农场的猪、牛、羊从出生时便在耳朵上钉上识别牌,进行登记并联网。左耳的黄色牌是为欧盟检疫部门提供的编号,右耳是养牛场的记录,记录内容必须包括出生日期、喂养牛的饲料及其来源和兽医的相关诊断结果、样本抽检化验结果以及交易信息等。林奇说:“如果你把它卖掉,必须将它的身份证信息更改;如果牛生病,也会登记在内。”当地食品公司和超市货架上的各种肉类和奶产品均有产地证明,一旦发现某批产品不合格,便能从信息档案中迅速查出来自哪个农场。“牌子是特制的,两片贴在一起,打开后钉到牛的耳朵上就再也不能取下来。”
林奇家拥有120头荷斯坦奶牛、70头幼畜和40头肉牛。林奇说:“在爱尔兰,农场每年所拥有的奶牛数量需要根据草地面积大小来决定,平均每英亩(约4000平方米)草地喂养1头奶牛,小牛犊等不计算在内。农场奶牛喂养数量严格遵循所能够提供的牧草情况,如果奶牛超出限定数量就会把牛卖掉。这些牛的福利相当高,我们不能虐待牛,否则,政府有关部门就会找你算账,还要罚款。”爱尔兰的农民会经常聚在一起,如果谁的产品不合格是件很没面子的事;如果奶源出现质量问题,严重的会进监狱。
走在牧场的草地上,林奇抓起一把青草说:“这种草富含蛋白质、碳水化合物、矿物质和维生素等多种营养元素,很容易被牛消化,消化率达80%~85%。”牧草生长期为21天,为了保证不被过度放牧,爱尔兰农民把草地分割成一块块,在一块草地上放牧一段时间后,把奶牛赶往另一块草地,让原有的草地空出来休息,这也是我们一路上看到大块草地没有牛羊的原因。牧场的每一块地都有编号,林奇详细记录着牧草的生长情况,以决定奶牛将何时搬家。
每年4月~7月,是牧草生长最快、营养最丰富的时期,奶牛根本吃不完。农场主会在晴朗干燥的天气收割多余的草,晾晒一天后,堆成一个个草堆储存起来做青贮饲料。林奇说:“青贮饲料比青草的营养稍低,为了保证奶源的品质,吃青贮饲料的奶牛是不挤奶的。也就是说,奶牛的产奶期和牧草的生长期同步,每年3月~12月是产奶期。”
爱尔兰每年约有2/3的时间会下雨。每年1月~2月是牛比较难熬的时期,它们会住在围栏里,一是为了更好地过冬,二是做好生小牛犊的准备。2月~4月是奶牛主要繁殖期,“奶牛怀孕期是9个月,刚生下来的小牛大约要喝10周的奶,每天喝7升,但是它不会喝自己母亲的奶,有专门哺乳它的牛。”
那些生了小牛却无法喂养自己孩子的母牛奶,就成了人类的奶源。每天早晨7点、下午17点半,奶牛们会被赶到挤奶厅里挤奶。挤奶采用机械化方式:16头牛站成两排,机器会自动扫描每头牛耳标上的芯片,扫描后就开始挤奶,4个吸嘴一组的吸奶盘将牛奶挤进桶内,并自动进行称重,在称重的同时还可以测出牛奶里所含的脂肪、蛋白质等各种营养素等。每头牛的挤奶单元里有一个食槽。林奇说:“奶牛的食物90%是牧草,其他是燕麦、谷物等饲料。奶牛在挤奶厅可以一边挤奶,一边吃燕麦片。一头牛挤奶用6分半钟,收获30升~45升奶,1小时可挤完100头牛。奶牛一年挤奶305天,一生可产8年奶。”挤出来的牛奶被送到恒温3.5℃的冷藏罐里,每隔一天将这些牛奶运送至林奇农场所加入的金达尔瑞合作社。“所有的奶产品在离开农场之前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,每一次牛奶从冷藏罐内被送出后,冷藏罐都要进行非常严格、彻底的清洁。”